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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国别和区域研究集刊《国别和区域研究》是一本由教育部主管，北京语言大学主办的研究国别和区域问题的综合性学术集刊，每年的1、4、7、10月出刊，特殊情况除外。《国别和区域研究》一直秉承 “以学咨政，服务一带一路”的办刊宗旨，贯彻 “理论性、思想性、战略性、综合性、现实性” 的办刊方针，立足学术领先、问题导向，坚持历史与现实研究并重、理论与政策分析兼容，刊载关乎中国国家利益的相关国家和地区的政治、经济、外交、社会、科技、法律、历史、人文、环境等方面的学术文章。 热诚欢迎各位老师不吝赐稿，并欢迎订阅《国别和区域研究》杂志。国际人工智能战略之比较【内容提要】 人工智能发展正进入新阶段， 不断加快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渗透融合， 推动产业升级， 助力经济转型， 促进社会进步。 ２０１７ 年， 中国发布了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和 《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 （２０１８ － ２０２０ 年） 》， 人工智能成为国家重点支持的战略新兴产业。 美国、 欧盟、 日本和俄罗斯也分别发布了发展人工智能的战略报告和文件。 本文基于美国、 欧盟、 日本、 俄罗斯和中国最新发布的人工智能战略报告， 从战略要点、 发展原则、 实施措施三个维度， 比较上述大国和组织在人工智能战略和政策上的立场共性和差异， 并提出相关国家和组织在人工智能产业和安全治理方面进行合作的可能性。【关 键 词】 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战略 国际治理 国际倡议【作者简介】陈 琪 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秘书长，教授。肖源睿 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博士研究生。１９５０ 年， 英国科学家图灵在他的论文 《计算机器与智能》 （ Ｃｏｍｐｕ⁃ ｔｉｎｇ Ｍａｃｈｉｎｅｒｙ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中提出了 “ 图灵测试” 的概念， 即如果人类测试者在向测试对象询问各种问题后， 依然不能分辨测试对象是人还是机器， 那么就可以认为机器是具有智能的。 随着 “ 图灵测试” 这一概念的提出， １９５６ 年， 首届人工智能研讨会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达特茅斯举行， 人工智能作为一门学科正式为科学界所承认。２０ 世纪 ６０ 年代之后， 以首届研讨会的开展为标志， 人工智能研究开始快速发展。 虽然学术界对于这个新兴领域尚未给予明确定义， 但学术先驱者们已对会议中的思路展开了讨论并进行研究。 以麻省理工学院 （ＭＩＴ） 和ＩＢＭ 公司为代表的研究组织迅速组建了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美国政府也对人工智能的研究提供支持并投入资金。 １９６３ 年， ＭＩＴ 人工智能研究中心获得了来自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署 （ＡＲＰＡ） ２２０ 万美元的研究资金。 这一援助的宗旨是保证美国在技术上领先于竞争对手苏联， 这切实加快了人工智能研究的发展步伐。２０ 世纪７０ 年代可以称为人工智能成果迭出的十年， 诸如专家预测系统、 机器视觉系统等新式人工智能技术得以开发， 在各个领域进行实验并准备投入使用。２０ 世纪８０ 年代， 人工智能发展更为迅速， 更多地开始进军商业领域。 １９８６ 年， 美国人工智能相关软硬件销售总额高达 ４ ２５ 亿美元。 数字电气公司、 通用汽车公司、 波音公司等开始大面积装备人工智能专家系统。 同时， 为满足日益迫切的商业需求， 大量人工智能研究生产公司如Ｔｅｋｎｏｗｌｅｇｅ、 Ｉｎｔｅｌｌｉｃｏｒｐ 相继成立。 ２０ 世纪９０ 年代至今， 人工智能全方位影响人类社会， 与人类越来越多的生产和生活领域息息相关， 其表现在部分专门领域接近甚至超过人脑的表现。 作为一种有潜力改造人类社会面貌的泛在性技术， 人工智能在科技、 产业、 军事、 社会、 伦理等领域被广泛讨论。人工智能在国际关系的竞争与合作中的重要影响正日益凸显。２０１７ 年以来， 以美国、 中国、 欧盟、 日本、 俄罗斯等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强国和组织陆续发布人工智能产业战略或伦理规范的报告及文件。 本文旨在通过对上述国家和组织最新发布的人工智能战略报告进行剖析， 研究这些国家和组织的人工智能技术的产业战略和治理规则， 比较它们之间的共性和差异， 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关国际治理合作的政策建议。一 美国：确保美国人工智能的领导地位在人工智能正式成为一门学科后， 美国在发展、 创新、 投资等方面持续保持着国际领先地位。 但进入 ２１ 世纪， 美国对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科技创新性项目的初创投资逐年减少。２００８ 年金融危机之后， 美国政府以及相关企业因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 在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的投资逐渐减少， 呈现相对停滞的趋势。 然而， 进入 ２１ 世纪后， 以中国为首的， 包括欧盟、 日本、 俄罗斯在内的多个国家及组织逐步提高了对发展人工智能的重视程度。对于美国而言， 中国已成为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头号竞争对手。 中国的人工智能在近年来发展迅速， 逐渐从追赶到跟跑并在部分领域实现了技术的领跑。 在投资方面， 创投研究机构 ＣＢ Ｉｎｓｉｇｈｔｓ 于 ２０１９ 年 ２ 月 １２ 日发布的研究报告称， “２０１７ 年中国人工智能初创投资占全球人工智能初创投资的 ４８％ ， 首次超越美国” 。在学术研究方面， ２０１８ 年特朗普政府所预算的政府科学和技术研究资金较 ２０１７ 年削减了 １５％ ， 当年中国所发表的人工智能研究论文数量超越了美国。在军事方面， 美国国防部首席信息官兼人工智能中心主任约翰 杰克 沙纳汉少将在 ２０１９ 年 ３ 月 １２ 日于军事委员会所举行的听证会上指出： “ 中国和俄罗斯等战略竞争对手， 正在为军事目的对人工智能进行重大投资。 这些投资可能侵蚀我们的技术和运营优势， 破坏自由开放的国际秩序。 国防部必须与我们的盟国和伙伴一道， 将人工智能批准为战略目标， 在未来的战场上取胜， 并维护这一秩序。”为了针对日益接近的竞争对手， 特朗普政府采取了应对措施。２０１９ 年 ２ 月 １１ 日， 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 即 《维持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领导地位》 （ 简称 《行政令》） 。《行政令》 承诺将推动美国经济增长， 提高美国的经济安全与国家安全水平。《行政令》 指出， 美国现阶段的人工智能战略包含政策与原则、 战略目标、 规则与责任、 联邦重点投资的人工智能研发、 人工智能数据与计算资源的分配、 人工智能监管指南、 人工智能与美国人力资源、 制订确保美国人工智能技术优势的行动计划、 战略词语定义、 通用规定十个要点。１ 定位———确保美国人工智能在全球的领导地位《行政令》指出：“保持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导地位对于维护美国的经济和国家安全尤为重要，同时也符合美国的价值观、 政策和国家利益。 维持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导地位有助于美国控制人工智能的全球演变进程。联邦政府在促进人工智能研发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包括促进美国国民对人工智能相关技术开发和部署的信任，培训有能力在其职业中应用人工智能的劳动力，保护美国人工智能技术基础不受战略竞争对手和对抗国家收购的影响等” 。２ 重点领域———引领六大战略领域《行政令》 强调， 人工智能几乎影响所有执行部门和机构。 联邦政府所属的执行机构应落实拟定的六个战略目标， 以促进美国人工智能进步。第一， 开展多边全面合作。 政府、 私人企业和实验室等应加强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国际多边合作， 研究他国战略布局、 明晰他国核心技术， 从而精确定位自身。第二， 维护国家机密。 在加快人工智能发展的同时， 以联邦政府为首的相关机构应在各个方面提高数据质量， 增加保密手段并完善保密机制。第三， 全面快速创新。 各级政府牵头， 以有效政策全面支持各领域人工智能创新、 减少人工智能创新面临的阻碍。第四， 构建人工智能国际标准。 联邦政府应积极全面构建人工智能国际标准， 建立以安全为基础的国民信任机制。第五， 全面敦促人工智能教育推广。 联邦政府应牵头， 在私人企业、高等院校及实验室等相关机构推广人工智能教育。第六， 全力保持人工智能领先地位， 以确保国家安全并获得竞争主动权。 联邦政府应精确调研各个领域， 有效调配各项资源以保证人工智能的全面领先地位， 确保国家安全并获得竞争主动权。《行政令》 中的六大战略目标所规划的重点领域， 展示了未来美国在国内、 国外人工智能领域的以发展和竞争为主线的全面布局。３ 实施工具———政令由企业、 院校、 实验室落实， 带动人工智能全面发展根据 《行政令》， 联邦政府基本确立了以政府为调控核心， 以企业、院校和实验室为实施主力， 在人工智能领域全面发展的方针。（１） 政府为调控核心第一， 通过与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 （ ＮＳＴＣ） 人工智能特别委员会进行协调， 联邦政府积极推进基础人工智能研究并部署人工智能技术应用， 提供教育补助， 制定人工智能指导规范。第二， 联邦政府要求所有机构的负责人进行数据自查， 以增加非联邦人工智能研究界获取和使用联邦数据和模型的机会， 使社区受益， 并同时保护隐私和机密。 国防、 商业、 卫生、 能源和健康服务等部门，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和国家科学基金会应在适当和符合适用法律的范围内， 优先考虑通过酌情分配资源、 资源储备， 为人工智能相关应用程序分配高性能计算资源。第三， 联邦政府要求由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 国家科学和技术政策局、 国家政策委员会和国家经济委员会牵头， 协调相关机构， 发布一份人工智能监管备忘录。 备忘录应明确各级机构制定有关技术规范的监管和非监管领域、 人工智能授权或启用的条件以及促进创新并减少障碍的方法。第四， “ 联邦政府要求国家安全事务总统助理与国家科学和技术政策局应在国家安全总统备忘录的指导下组织制订行动计划， 以保持美国在人工智能方面的优势， 并在面对战略竞争对手和敌对国家时， 确保美国的经济和安全利益。”《行政令》 中提出的上述四点内容是对各级政府、 各个部门的命令， 美国人工智能领域明确地形成了以政府为调控核心的发展格局。（２） 企业、 院校和实验室为实施主力第一， 联邦政府敦促以企业、 院校和实验室为代表的相关机构重点、优先对人工智能研发领域进行投资。 相关机构应优先关注人工智能研发与创新， 按照标准提供研究资金， 保持与联邦政府的密切联系。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人工智能研发机构负责人应探索与非联邦实体合作的机会。第二， 联邦政府敦促以企业、 院校和实验室为代表的相关机构为人工智能领域提供教育补助金， 执行机构负责人应在符合适用法律的范围内， 将人工智能领域作为现有联邦研究和服务方案的优先领域， 其范畴涵盖教育、 培训以及军队调试。《行政令》 中联邦政府对企业、 院校和实验室提出的这两条敦促投资与发展的命令， 表明美国形成了由企业、 院校和实验室落实政令， 带动人工智能全面发展的整体格局。４ 国内分歧美国国内在人工智能战略方面存在一定的分歧， 主要体现为人工智能领域可否与他国合作。 美国国内主要分为两派， 一派为以特朗普政府和参众议员为代表的拒绝合作的 “ 鹰派” 。 美国国防部在２０１９ 年４ 月３ 日发布的 《５Ｇ 生态系统： 对美国国防部的风险与机遇》 报告中指出， “ 美国国防部应倡导积极保护美国技术知识产权 （ ＩＰＲ） ， 以减缓中国电信生态系统的扩张” ， 认为 “ 美国应建议 ＣＦＵＩＵＳ 停止与有销售过带有后门和安全漏洞产品历史的公司进行合作” 。该报告中上述两条倡议几乎明确指向中国以华为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相关开发企业， 并强调要与它们划清界限。 另一派为以谷歌、 英特尔、 微软等涉足人工智能的企业及研究专家为代表的支持理性合作的 “鸽派”。 “鸽派” 认为， 在中美人工智能研发上进行“ 军备竞赛” 是不合理的， 相互合理合作才是共赢之道。 例如， 微软位于北京的其总部以外的最大研发机构———微软亚洲研究院已成立 ２０ 余年， 在打造中国的 ＡＩ 生态系统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同时， 微软在中国广受欢迎的聊天机器人等项目也在利用中国的庞大用户群完善其 ＡＩ 技术。此外， 谷歌发言人 Ｃｈｒｉｓ Ｂｒｕｍｍｉｔｔ 称， 华为在开发人工智能 Ｔｒａｃｋ ＡＩ 系统时与谷歌进行了合作， 谷歌的创意团队为华为提供了营销帮助。二 欧盟：制定AI规则以摆脱落后地位 对于欧洲而言， 人工智能并非新鲜事物。 自人工智能在 ２０ 世纪 ５０ 年代出现后， 学术氛围浓厚的欧洲在人工智能研发上率先起步。 计算机科学之父、 提出 “图灵测试” 概念的图灵是英国人， 曾长期在剑桥大学任职。研究机构方面， 成立于 １９８８ 年的德国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ＤＦＫＩ） 是德国顶级人工智能研究机构， 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非营利人工智能研究机构， 其股东包括 Ｇｏｏｇｌｅ、 Ｉｎｔｅｌ、 微软、 宝马、 ＳＡＰ、 Ａｉｒｂｕｓ 等顶级科技企业。然而， 从现阶段来看， 在新的人工智能时代， 欧洲没有取得先机。 短期内， 由于缺乏完整的人工智能工业体系， 欧洲仍然很难回到人工智能主流舞台， 其原因有三： 第一， 在欧盟各国， 人工智能初创公司数量均少于世界人工智能第一梯队国家， 即中国和美国； 第二， 欧盟在人工智能学术研究相关成果方面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对人工智能的投资数额均落后于第一梯队国家； 第三， 政策的滞后导致人才严重流失， 大量高技术企业被收购。 这三个原因都可以归咎于欧盟各国政府对人工智能产业的不敏感以及人工智能战略政策的缺失。 为了扭转人工智能的相对落后局面， ２０１９ 年 ４ 月 ８ 日， 欧盟委员会发布了《人工智能战略计划》 （ 简称 《计划》），以全面促进欧盟人工智能产业发展。2020年2月，发布的《人工智能白皮书：通往卓越与信任的欧洲之路》，强调建设“卓越生态系统”和“信任生态系统”，构筑可信赖与安全的人工智能监管框架。2020年12月，欧盟委员会又公布了《数字服务法案》和《数字市场法案》两项草案，对外发出了加强对大型网络平台恶性竞争和保护个人隐私的立法信号。１ 定位———取长补短， 着力于制定国际规则《计划》 指出， 除了希望在技术发展上迎头赶上人工智能世界第一梯队之外， 欧盟十分重视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隐私和安全等方面的风险， 并尝试率先在人工智能道德等相对空白的领域研究制定国际规则。 《计划》明确指出， 欧盟人工智能发展以七条人工智能道德准则为基准， 坚持建立以信任为先决条件的以人为本的人工智能产业。 七条人工智能道德准则为： 人力资源和监督； 技术稳健性和安全性； 隐私和数据治理； 透明性； 多样性， 非歧视和公平； 社会和环境福祉； 问责制。这七条人工智能道德准则即为欧盟尝试制定的国际规则的雏形。２ 重点领域———构建人工智能发展的 “三驾马车”： 投资、 变革、 规则《计划》 表明欧盟的人工智能发展战略主要由 “ 三驾马车” 构成。 第一， 加大对人工智能领域的投资力度， 从公共和私营方面同时入手， 切实解决如对初创公司支持较少、 初创公司难以发展的问题。 第二， 加大对人工智能领域政策的扶持力度， 完善人工智能教育体系， 进行人工智能各相关机构、 企业的变革， 吸引高端人才并防止高科技企业流失， 推动人工智能领域加速发展。 第三， 积极参与制定人工智能国际规则， 力求在国际规则方面处于领先地位， 取长补短， 以改变技术发展等方面相对落后的现状。３ 实施手段———官方与民间双管齐下， 促进人工智能发展《计划》 强调， 欧盟的人工智能发展基调为官方和民间相互调剂， 共谋发展。 第一， 通过要求公共和私营部门对人工智能领域进行积极投资， 保证人工智能加快发展。 在公共投资方面， 欧委会制订了 “ 地平线 ２０２０”计划， 对人工智能的年度投资增加 ７０％ ， 即到 ２０２０ 年年底， 欧委会计划向人工智能领域投入约 １５ 亿欧元。 在私营投资方面， 未来十年， 欧委会力保公共和私营部门每年对人工智能领域投资最少 ２００ 亿欧元。第二， 积极应对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社会经济变革。 重点为大力支持商业发展， 完善人工智能教育体系， 以吸引和留住更多的欧洲人工智能人才； 为专业人士制订专门的培训和再培训计划； 分析劳动力市场的变化， 解决技能不匹配的问题； 加大对科学、 技术、 工程、 数学 （ ＳＴＥＭ） 等学科人才创业的扶持力度； 确保成员国教育和培训系统现代化。第三， 构建适当的道德和法律框架。 欧委会认为， 新兴人工智能应用程序可能产生与责任或决策公平性相关的新的道德和法律问题。 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 ＧＤＰＲ） 是建立信任的重要一步， 欧委会希望， 人工智能相关法律给出更为清晰的定义。 欧委会在 ２０１９ 年制定并提供 “ 人工智能道德准则” 以及 “ 关于产品责任指令解释的指南” 。４ 道德准则———以人为本的现实版 “ 机器人三定律”《计划》 所提到的七条人工智能道德准则构成了欧盟现实版的 “ 机器人三定律” ， 为欧盟发展人工智能提供了原则性的引导， 同时也为国际人工智能发展贡献了关于道德准则的建设性意见。七条人工智能道德准则具体内容如下。第一， 人力资源和监督， 即人工智能禁止侵犯人类的自主性， 人类必须保证能监控或干预由人工智能做出的决定， 而不是被其操控或胁迫。第二， 技术稳健性和安全性， 即人工智能必须保证安全可靠， 对外部攻击具有较强的免疫力及防御力。第三， 隐私和数据治理， 即人工智能应保证其所收集的各类数据的安全性、 私人性、 保密性。第四， 透明性， 即人类应能对由人工智能做出的决定进行合理解释， 并公开创建人工智能系统的算法与数据。第五， 多样性， 非歧视和公平， 即人工智能应保证公平对待所有人， 无论年龄、 性别、 种族等。第六， 社会和环境福祉， 即人工智能系统应确保可持续并积极进行社会变革。第七， 问责制， 即人工智能系统需具备可审计性、 可举报性等特质， 并应提前自查与报告其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三 日本：积极解决社会文化问题，切实加快发展速度日本进入人工智能领域的时间相对较晚， 首个本土独立研究机构“ 人工智能学会” 创立于 １９８６ 年。 日本在第二次人工智能潮的全盛期正式大力推动进行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 投入大量资金， 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如第五代计算机、 极限作业机器人等。 然而， 在 ２１ 世纪人工智能上升为国际重点关注对象以前， 日本的人工智能领域发展相对停滞， 大量资源被投入缓解人口老龄化等社会治理问题中。近年来， 日本政府逐渐正视本国人工智能领域发展的落后情况， 接连发布一系列人工智能技术振兴计划， 但由于日本长期没有着力发展人工智能， 产业基础较差， 相关计划的实施受挫。 主要原因有三个。 第一， 风险投资的活跃程度远远低于国际竞争对手。 日本在 ２０１６ 年的风投总额为３０００ 亿日元， 虽然比 ２０１５ 年增长了一倍， 但即便如此， 资金规模也仅是美国的 １ ／ ２０ 和中国的 １ ／ １０。 第二， 日本企业过于 “ 墨守成规” ， 严重缺乏 “ 冒险创新精神” ， 即企业进行投入时会更多地从短期回报来考量。① 第三， 日本缺乏刺激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社会环境。 尽管日本政府发布的众多振兴计划提供了较大力度的政策支持， 但长期的物质充足与人口老龄化， 让日本社会对新兴科技的接受力和认同感严重滞后与钝化， 个人消费多年疲软也无法提供有力的市场刺激。２０１７ 年 ３ 月 ３１ 日， 《日本全方位的人工智能技术战略》 （ 简称 《战略》） 应运而生。１ 定位———人工智能发展主要由政策带动相对于美国和中国， 日本人工智能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是保守的社会文化以及社会环境。 虽然日本政府发布了一系列振兴计划， 大力推动人工智能领域发展， 但效果明显不佳。《战略》 指出， 日本政府将在之前众多振兴计划的基础上， 实现优化、 细化、 政策化， 力图扭转日本人工智能发展的颓势。 同时， 《战略》 及相关官方文件指出， 日本将尝试规范人工智能的国际规则， 以图曲线救国， 增加日本在国际人工智能领域的话语权。２ 重点领域———自主杀伤武器的国际法律倡议２０１９ 年， 日本在政府专家组会议 （ ＧＧＥ） 提交了对于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自主杀伤武器的国际法律倡议。 该倡议旨在为国际社会未来可能采取的法律行动设定方向， 并指出利益攸关方之间达成共识涉及的主要因素。倡议强调， “关于人工智能国际法律的定义， 有必要深化对人工智能自主武器的杀伤力和形式的讨论。 国际社会包括拥有先进技术的国家， 应就关于致命的完全自主武器系统的规则的形式和内容达成共识。 日本将持续积极地与利益相关者合作， 以制定出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有效国际框架”。３ 实施手段———官方全面统筹、 解决社会问题《战略》 指出， 日本人工智能技术战略主要由四个部分构成。 第一， 发展人工智能技术、 数据和计算的必要条件。 该部分详细解释了人工智能技术、 数据以及计算对于日本在国内、 国外实现尖端技术发展的重要性， 拟定了以政策为基调、 以投资为渠道、 涉及民众认识的人工智能发展计划。 第二， 解释政府部门与人工智能发展相关的结构与职能。 该部分将日本政府化整为零， 以部门为单位敦促人工智能发展， 并落实具体资金和职责， 以推进公共和私营机构对人工智能进行研究。 第三， 人工智能与其他相关技术融合的产业化路线图。 该部分提出日本的人工智能发展与其他已有相关技术息息相关且相辅相成， 应做到全面发展、 互动发展， 以正确的优先级为标杆， 并辅以精确的阶段性组织， 这一部分是日本人工智能发展的关键。 第四， 人工智能技术的研发与社会实施途径。 该部分指出 “ 三个中心” 的要点是日本人工智能嵌入社会的重中之重， “ 三个中心” 即人力资源的培育， 工业、 学术和政府的发展环境保障， 公共和私营初创机构的鼓励机制。2020年7月17日，日本综合科学技术创新会议发布《统合创新战略2020》，其中指出运用人工智能、生物技术、量子技术等等新型技术应对大规模自然灾害和疾病大流行等等非传统安全威胁，从而实现综合性安全保障。四 俄罗斯：全面人工智能战略的追赶者苏联早在 ２０ 世纪 ７０ 年代就已初步进入人工智能领域， 研究自动化控制系统是苏联建立起庞大经济体系的重要一步。１９７７ 年第七届全苏控制问题会议提出把人机对话作为控制问题解决方案的思路， 提出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解决工业生产和社会效率问题。 后来， 苏联对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大部分技术进行了封锁， 仅有极少部分技术应用在军工企业中。 苏联解体后， 这些技术和知识随着相关科学家的流动流落到世界各地。 加之俄罗斯政府全面坚决抵制欧美互联网企业， 俄罗斯在人工智能技术方面全面落后于中美等国。 目前， 为了不与人工智能全球大势脱钩， 俄罗斯迫切需要制定一个人工智能战略。１ 定位———人工智能发展百废待兴首先建立一个 “ 人工智能基础设施” ， 即涉及国家公共和私人高科技部门之间的一系列互补和重叠的关系， 旨在动员社会实现人工智能领域的突破。 更广泛地说， 它支持俄罗斯政府努力使该国成为一个现代数字经济体， 并使其成为一个主要的科技发展力量。２ 重点领域———以军用人工智能为主近年来， 普京政府仅在人工智能的几个特定领域表现出积极的支持态度， 即军事、 安全和反监控领域。 目前， 俄罗斯的人工智能战略建立在 ２０１８ 年的 《国家人工智能发展计划草案》 １０ 点计划上， 该计划由俄罗斯研究院、 俄罗斯科学院、 国防部高级研究基金会共同制订。 与２０１９ 年 ２ 月美国发布的人工智能发展战略一样， 俄罗斯的计划草案呼吁进行与人工智能相关的研究和开发， 支持制定人工智能行业标准， 创造一个可靠的人力资源系统。 然而， 该计划草案的重心仍然主要为军方服务， “ 关注点主要集中于如飞机、 导弹、 电子战、 雷达和无人系统的人工智能开发” 。３ 实施手段———加快整合调配， 尽快发布全面战略俄罗斯总统普京曾向政府提交了几个关于发布人工智能的战略报告或文件的最后期限， 即 “２０１９ 年 ７ 月 １ 日， 寻找方法刺激对更广泛的技术领域的投资， 包括物联网、 机器人技术以及中小企业对大型数据阵列的处理；２０１９ 年 ９ 月 １ 日， 将所有俄罗斯学校连接到高速互联网；２０１９ 年１２ 月３１ 日， 开放５ 个新的科学和教育中心， 到２０２１ 年底再开放 1０ 个” 。 总之， 阻碍俄罗斯人工智能全面发展的主要原因是该国缺乏一份统一的官方文件。 普京于 ２０１９ 年 １ 月 １５ 日的敦促指令中要求， 俄罗斯政府必须于 ２０１９ 年 ６ 月 １５ 日之前制定一个国家战略。2019年10月1日，普京签署命令并批准了一项国家人工智能发展战略，即《俄罗斯2030年前国家人工智能发展战略》。该战略旨在促进俄罗斯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快速发展，包括推动人工智能领域进行科学研究，提升用户信息和计算资源的可用性，进一步完善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体系等。五 中国：以内促外的人工智能发展和治理战略自进入人工智能领域以来， 中国的人工智能领域发展迅速， 发展程度在世界各国中名列前茅， 且有望成为该领域的全球领跑者。 在投资发展方面， 中国保持稳健发展。２０１９ 年 ２ 月， 国际权威创投调研机构 ＣＢ Ｉｎｓｉｇｈｔｓ 在一篇分析报告中指出， ２０１７ 年中国人工智能初创企业的投资占全球人工智能资金总额的比例首次超过美国。２０１８ 年和 ２０１９ 年第一季度， 中国所投比例持续提高， 维持了世界领头羊的地位。① 在学术方面， 中国的成绩同样喜人。 中国发表的涉及人工智能的论文的数量早在 ２００６ 年就超过美国。 ＡＩ２ 指出， “中国人工智能被引用学术论文研究频率指标 （ 前５０％ 、 前 １０％ 、 前 １％ ） 将于 ２０１９ 年、 ２０２０ 年和 ２０２５ 年分别超越美国” 。② 无独有偶， 在国家战略政策方面， 中国政府持续加大力度支持人工智能的发展， 全力为人工智能的发展保驾护航。２０１７ 年中国发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和 《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 （２０１８ － ２０２０ 年） 》 （ 简称 《发展规划》 与 《行动计划》），这两份官方文件的发布是人工智能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标志。１ 定位———战略化持续发展， 争取全面领先《发展规划》 由国务院于 ２０１７ 年 ７ 月 ８ 日印发， 《发展规划》 作为确保中国人工智能发展先发优势的纲领性文件， 明确了中国人工智能产业三步走的战略目标。 第一步， 到 ２０２０ 年， 人工智能总体技术和应用与世界先进水平同步， 人工智能产业成为新的重要经济增长点， 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成为改善民生的新途径， 有力支撑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和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 第二步， 到 ２０２５ 年， 人工智能基础理论实现重大突破， 部分技术与应用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人工智能成为带动我国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的主要动力， 智能社会建设取得积极进展。 第三步， 到２０３０ 年， 人工智能理论、 技术与应用总体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成为世界主要人工智能创新中心， 智能经济、 智能社会取得明显成效， 为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和经济强国奠定重要基础。２ 重点领域———国际竞争、 国际伦理、 国际标准《发展规划》 重点强调了三个关键词： 国际竞争、 国际伦理、 国际标准。第一， 关于国际竞争， 《发展规划》 指出， 我国国家安全和国际竞争形势更加复杂， 必须放眼全球， 把人工智能发展放在国家战略层面系统布局、 主动谋划， 牢牢把握人工智能发展新阶段国际竞争的战略主动， 打造竞争新优势、 开拓发展新空间， 有效保障国家安全。第二， 关于国际伦理， 《发展规划》 指出， 制定人工智能产品研发设计人员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守则， 加强对人工智能潜在危害与收益的评估，构建人工智能复杂场景下突发事件的解决方案。 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全球治理， 加强机器人异化和安全监管等人工智能重大国际共性问题研究， 深化在人工智能法律法规、 国际规则等方面的国际合作， 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第三， 关于国际标准， 《发展规划》 指出， 支持国内人工智能企业与国际人工智能领先高校、 科研院所、 团队合作。 鼓励国内人工智能企业 “ 走出去”， 为有实力的人工智能企业开展海外并购、 股权投资、 创业投资和建立海外研发中心等提供便利和服务。 鼓励国外人工智能企业、 科研机构在华设立研发中心。 依托 “一带一路” 倡议， 推动建设人工智能国际科技合作基地、 联合研究中心等， 加快人工智能技术在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推广应用。推动成立人工智能国际组织， 共同制定相关国际标准。 支持相关行业协会、联盟及服务机构搭建面向人工智能企业的全球化服务平台。３ 实施手段———各级政府确保政策落实， 全面支持发展《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 （２０１８ － ２０２０ 年） 》 是工业和信息化部于 ２０１７ 年 １２ 月 １３ 日发布的。 工信部科技司负责人指出，《行动计划》 从推动产业发展角度出发， 结合 “ 中国制造 ２０２５” ， 对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相关任务进行了细化和落实， 以信息技术与制造技术深度融合为主线， 推动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的产业化与集成应用， 发展高端智能产品， 夯实核心基础， 提升智能制造水平， 完善公共支撑体系。②在发展方向和领域方面， 《行动计划》 按照 “ 系统布局、 重点突破、协同创新、 开放有序” 的原则， 在深入调研基础上研究提出四方面重点任务， 涉及 １７ 个产品或领域。为了确保各项发展任务的确切落实，《行动计划》 提出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政策及保障措施。 一是加强组织实施。 政府加强政策引导， 企业、 行业组织等协同推进； 加强部省合作， 鼓励地方积极发展人工智能产业； 建立人工智能产业统计体系。 二是加大支持力度。 充分发挥现有资金渠道的引导和支持作用， 鼓励地方财政对相关领域加大投入力度， 支持人工智能企业与金融机构加强对接合作。 三是鼓励创新创业。 加快建设人工智能领域的制造业创新中心和重点实验室， 开展人工智能创新创业和解决方案大赛， 鼓励建设人工智能企业创新交流平台。 四是加快人才培养。 吸引和培养人工智能高端人才和创新创业人才， 支持一批领军人才和青年拔尖人才成长， 支持加强人工智能相关学科专业建设， 引导培养产业发展急需的技能型人才。 五是优化发展环境。 开展人工智能相关政策和法律法规研究， 推动行业合理开放数据， 鼓励开展双边、 多边国际合作。六 研究总结经过上述对主要大国和地区的人工智能战略的综述和比较， 我们可得到如下结论。（ 一） 关于人工智能的定位１ 中美两国相互竞争国际领先地位中美两国目前为全球人工智能技术的第一梯队领跑者， 呈现强烈的竞合关系， 在人工智能重点发展领域较为相似， 大力推动并进行人工智能的基础研究、 产业应用和促进国际治理的全方位发展。 作为当今世界第一强国， 为了确保本国地位稳定， 美国强调在人工智能这一新兴重要领域必须维持全面领先地位。 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经济、 科技和军事实现了飞速发展， 快速追赶发达国家， 切实提高了自身的国际地位。 在人工智能方面， 中国已实现了在部分领域的全球领先， 在人工智能全球化发展过程中， 保持部分乃至争取全面领先是中国确保拥有未来国际话语权的关键。２ 欧盟和日本持续侧重规则制定欧盟和日本的实力、 地位在人工智能领域较为相似。 二者的人工智能技术虽与中美相比略显落后， 但近年来也加快了发展的步伐。 为了确保在未来人工智能领域的地位， 二者在利用科研基础加快发展人工智能技术的同时， 试图另辟蹊径尝试制定与人工智能配套的国际规则。 二者均采用了田忌赛马的博弈手段， 试图扬长避短。 在持续发展人工智能基础配套设施的同时， 二者力图争夺在相对空白领域的话语权。 欧盟尝试制定人工智能道德国际准则， 而日本则对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自主杀伤武器的国际法律表示关注。３ 俄罗斯着重布局军事领域俄罗斯由于众多历史遗留问题及因素， 在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方面落后较多并已有与世界领先国家脱钩的趋势。 然而， 随着全球人工智能潮流的兴起， 俄罗斯意识到其短板所在， 快速确立了发布全方位人工智能战略的日程， 试图通过后发制人的人工智能战略以及领先的军用人工智能技术逆转颓势并拥有主动权。 根据已有的 《国家人工智能发展计划草案》 １０ 点计划， 俄罗斯未来将加强对基础性人工智能的研究， 将重心转向军事人工智能领域， 如飞机、 导弹、 电子战、 雷达和无人系统等方面。（ 二） 对华态度１ 美国： 对华 “ 鹰派” 势力占据主导地位现阶段美国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对华政策主要由以特朗普政府以及参众议员为代表的鹰派制定。 “ 鹰派” 的人工智能对华政策的主要部分或全面与中国人工智能 “ 脱钩” 。 首先， 特朗普政府在关于人工智能的 《行政令》 中明确要求各政府部门维护国家机密。 在加快人工智能发展的同时， 以联邦政府为首的相关机构应在各个方面提高数据质量，增加保密手段并完善保密机制。① 其次， ２０１９ 年 ２ 月 ２１ 日，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福斯财经网的采访中以强硬措辞向美国的盟友发出警告， 切勿使用中国科技公司华为的采用人工智能技术的相关产品。 蓬佩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 欧洲和其他国家需要了解使用华为电信设备的风险， 如果它们这样做了， 它们最终不会使用该公司的设备以及系统” 。② 最后， 特朗普政府通过频繁取消人工智能领域相关中方专家以及留学生的签证， 来确保美国人工智能技术安全。２ 欧盟： 在制定国际规则上较为排华欧盟在人工智能技术上落后于中国， 却另辟蹊径着力研究人工智能国际规则， 此举使欧盟在未来国际化人工智能方面取得先机。 对于欧盟而言， 中国领先的技术、 投资、 人才均在短时间内难以追赶， 而把人工智能竞争放在国际规则上， 则是切实增加其在该领域国际话语权的有效手段。在人工智能国际规则制定这一块新的 “ 蛋糕” 上， 欧盟呈现某种排斥中国的倾向， 例如， ＯＥＣＤ 讨论人工智能规则制定问题时， 中国因不是ＯＥＣＤ 成员而无法参加。 在国际电信联盟 （ ＩＴＵ） ２０１９ 年 ５ 月在日内瓦举办的 “ ＡＩ ｆｏｒ Ｇｏｏｄ” 全球峰会上， 主旨演讲中无中方嘉宾出席。３ 日本： 积极搭建中日合作桥梁由于日本进入人工智能领域的时间较晚， 人口严重老龄化， 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速度相对缓慢。 但日本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较为成熟， 在医疗、 汽车和安防等方面都有实际成果和明确的发展战略。 虽然日本的人工智能相关产业具备相对强大的成长潜力， 但其发展成功与否在较大程度上取决于中国制造能力的注入程度。 因此， 日本希望与中国在人工智能领域进行合作， 日本可以向中国提供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经验， 中国在注入制造能力方面可以与日本合作， 实现互利共赢。 日本已表示与中国建立稳定合作关系的举措， 例如， 作为日本国内最大的、 水平最高的人工智能平台， 日本东京国际人工智能展览会已计划邀请阿里巴巴、 华为、 科大讯飞等中国人工智能企业参加其将于 ２０２０ 年 ４ 月举办的展会， 以共同探讨两国之间人工智能领域的合作方向、 合作可能、 合作流程。４ 俄罗斯： 与中国构建人工智能合作蓝图随着第二届 “ 一带一路” 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２０１９ 年４ 月２７ 日落下帷幕， 普京政府对华的支持态度已变得更加清晰。 在本届高峰论坛中， 俄罗斯与中国等共同发布了如 《关于进一步推进一带一路国家知识产权务实合作的联合声明》 等涉及人工智能的声明。在第二届 “ 一带一路” 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 普京指出， 俄罗斯是中国 “ 一带一路” 守护全球化、捍卫自由贸易的坚定支持者， 强调 “ 一带一路” 倡议与俄罗斯构建欧亚伙伴关系的努力相互呼应， 有利于推动欧亚大陆实现和谐、 可持续发展，“ 只有我们齐心协力， 才能解决当前面临的诸多挑战” 。结合普京在２０１９ 年 １ 月 １５ 日发布的形成俄罗斯人工智能战略的敦促指令来看， 俄罗斯可能已初步确定与中国构建人工智能合作蓝图。５ 政策展望我国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有目共睹， 逐渐在国际人工智能领域取得了部分领先。２０１７ 年发布的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和 《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 （２０１８ － ２０２０ 年） 》 两份官方文件是人工智能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标志。 中国人工智能按照国家的全面战略部署发展， 近年来发展势头愈加猛烈， 自主研发了如 ＲＦＩＤ 电子标签与智能卡、 ＩｏＴ 芯片、 ５Ｇ 人工智能移动通信、 ＯＲＣ 文字及生物特征识别系统等国际尖端产品。 然而， 我国在人工智能发展方面所面临的问题也切实存在。《发展规划》 指出， 我国人工智能整体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差距， 缺少重大原创成果， 在基础理论、 核心算法以及关键设备、 高端芯片、 重大产品与系统、 基础材料、 元器件、 软件与接口等方面差距较大； 科研机构和企业尚未形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生态圈和产业链， 缺乏系统的超前研发布局； 人工智能尖端人才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适应人工智能发展的基础设施、 政策法规、 标准体系亟待完善。 中国应该采取更加开放的态度参与国际人工智能基础性研究， 高度重视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应用， 推动制定人工智能的国际治理规则， 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积极承担责任。由于篇幅过长，省去文章注释原标题：《集刊 | 陈琪 肖源睿：国际人工智能战略之比较》